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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内蒙古乌审旗环保局又委托环保部华南环境科学研究院(以下简称“华南院”)重新检测,结果显示,湖水中PH、总氮、总磷、氯化物、氟化物、化学耗氧量、砷超出地表水五类标准,铁、锰超过集中式饮用水源地表水源地补充目标限值,其他指标符合《地表水环境质量》(3838-2002)五类水标准。“总体而言,本检测结果与SGS及乌审旗环保局结果基本一致,额日克淖尔湖与参照湖湖水指标基本一致。”华南院的《监测报告》称:“现场也没有发现钻井废液继续排放的迹象。
”但记者注意到,SGS公司的检测结果并未下此结论,并且,华南院的所有检测报告及检测数据处均没有“签字、盖章”,在其《监测报告》上留下的联系方式0477-7213447是乌审旗环保局的举报投诉热线。据相关环保监测法规,“报告封面及监测数据处无业务专用章、无骑缝章、无责任人签字的,本报告无效。”记者致电华南院监测中心,对方称,“是做过乌审旗委托的监测,无盖章、签字是因乌审旗没有付款,”至于为何留下的是乌审旗环保局的投诉举报热线电话,对方称:“不知道为什么。”为弄清嘎鲁图镇政府的《情况说明》与乌审旗环境监测站的《检测报告》,及两份《检测报告》存在出入的原因,本报记者致电嘎鲁图镇政府办公室,其负责人称对此事无发言权,建议记者采访旗政府,但旗政府办公室称,对此事一概不做回答。
随后,记者致电乌审旗环保局,哈姓部长告诉本报记者:“检测结果还未出来,出来后再做回答。”但当记者称两份《检测报告》均在手中时,哈姓部长在说了句“哦”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截至发稿,记者多次回电,哈姓部长再未接听。寻求外援的典型救赎之路这次会议并没有像牧民以及与会专家预期的那样。
2013年5月,牧民决定派代表进京求援。“他们找了民间环保组织达尔问‘自然大学’,然后找了公益诉讼律师,律师找到了我。
”赵章元对本报记者表示,在看了牧民提供的相关材料后,他决定亲自去当地调查。然而,据赵章元表述,就在他们一行刚到牧民家10分钟后,村长、镇长、乌审旗旗长和书记、鄂尔多斯市的环保局局长等人陆续到齐。由于决定暗访,赵章元一行此前并未与当地政府取得任何联系。
“他们应该是听到了风声。”赵章元解释。“暗访”计划失败。在之后的时间里,赵章元一行所到之处均有十余辆车跟随,“以确保安全”。
与赵章元同行的某家媒体记者随后也被单位召回。进入2013年6月,事态不断升温,牧民要求彻底查清牛羊的真正死因,决定邀请专家召开研讨会。对于牧民召开“鄂尔多斯乌审旗湖水污染牲畜死亡事件”专家研讨会的请求,嘎鲁图镇政府并不支持。
镇政府态度的转变并未出乎当事人的意料,据知情人士向本报记者透露:“牧民只得到了45万扶贫款,平均每户3万。而中石油给政府的远不止这个金额。
”没有得到政府的支持,牧民遂决定自己凑出召开会议的费用。研讨会于2013年6月18日在北京元辰鑫酒店召开。
会议邀请了多位环保领域的知名专家及媒体。会上,嘎鲁图镇镇长那日苏对一些问题进行了现场答复,并称“会保障牧民人身安全和自由”。但这次会议并没有像牧民以及与会专家预期的那样,对中石油长庆油田涉嫌排污入湖事件的解决起到多少促进作用。
环境污染事件立案的尴尬环保诉讼立案门槛高,受损害的弱势群体很难短期获得因果证据。与曾经发生的诸多环保事件类似,牧民试图走法律途径的道路并不通畅。在镇政府对中石油进行处罚之后,牧民曾对草场和湖泊进行了拍摄。
视频显示,湖周草场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盛满黑色液体的坑洼,另有一条碗口粗的软管正将未经处理的污水直接排入湖中。湖水呈黑色,漂浮物泛着油腻的白光。
“我应律师邀请实地考察了现场,发现周围除了长庆油田的天然气井之外并没有其他污染源。”赵章元告诉本报记者,“按照操作规则,钻井作业完工后,要及时对临时性污水坑进行处理,防止污染。
钻井污水中含有很多难降解污染物,属于高分子有毒有机物,甚至有些具有致癌性。”据悉,涉嫌造成污染的5-15-27AH天然气井于2012年6月11日完成钻井作业,其间,乌审旗嘎鲁图镇曾责令污染企业制定无害化治理技术方案。然而,中石油并未对气井做无害化处理。
赵章元告诉本报记者:“直至1年后的2013年5月,仍可看到大量裸露在地面的临时污水坑,而本应用于处理污水的污水罐却至今全新。”赵章元援引最高人民法院《解释》,在考量环境污染罪行时,“闲置污染防治设施或者使污染防治设施不正常运行的,应酌情从重处罚。”然而,这并不能建立起污染与牛羊死亡之间的因果关系。
“就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如果没有司法鉴定,事是说不清的。”中咨律师事务所律师夏军告诉本报记者,他并非牧民的代理人,对整个事件的参与只是公益行为。另据夏军介绍,做司法鉴定大约需要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
关于排污与死羊之间的因果关系,夏军表示,没有司法鉴定就不足以支撑法官立案,牧民首先要基本证明因果关系的存在。环保NGO“自然大学”草木学院和乡土学院李涛认为,环保诉讼立案的门槛过高,污染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受损害的弱势群体很难在短期内获得足够的因果证据。上一页12下一页(编辑:SN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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